「嗚哇.......嗚哇...... 」很輕,很奇怪的聲音,艾斐兒醒來。
室內異常明亮,是天亮了麼?看看座鐘,才是凌晨四點鐘,整個莊園在沉睡中。
艾斐兒坐起身,走到窗邊拉開窗簾,這間客房的窗外可以俯覽後花園。啊!外面風呼嘯着,還在下雪。
忽然,她見到花園中有一位男子,祗穿着一件睡袍,光腳踩着冰冷的雪地,緊閉雙眼,向前伸出雙手,他正穿過花園中間的花亭,朝盡頭走去。
這是誰呢?這樣的天氣,穿着這樣單薄的衣服,還光着腳,他去幹甚麼?
她輕輕拉開房門,走廊靜悄悄的。她披上大衣,踮着腳尖,輕輕穿過長長的走廊,下樓走到外面去。
那男子走得並不快,艾斐兒遠遠在後面跟着他。
走了一會,前面出現了一片空地,空地中間站立着一個白色的身影,男子慢慢向那白影走去。
風雪霎時間停了,那片空地十分潔白,空地上的天空也十分乾淨,沒有月亮,沒有雲,只有一顆藍星,很像一隻藍眼睛,閃爍着盈盈藍淚。
艾斐兒悄悄躲在一棵樹後。
那白影是一個穿着白袍的人,白袍下擺露出赤着的雙腳站在雪地上。白袍的兜帽遮住上半部臉龐。只見到帽下陰影中垂着兩彎絲絨般的睫毛。這麼秀美
的睫毛應該是一位女子,她雙臂向兩邊伸開,雙手的手心向上。
艾斐兒覺得像那棵奇怪的伸出兩臂的樹。
一隻黑鳥站在女子的右肩上,黑得像死亡的黑鳥!
「嗚哇...... 嗚哇......
」黑鳥發出的一種奇怪的聲音,似人聲又非人聲,如歌詠般的。歌聲像一條牽着人心臟的絲線,拉扯一下,心就湧出一陣說不出的滋味。那歌聲寒徹入骨,仿似來自另一空間。
男子閉着眼,伸出雙手,慢慢走近女子。
難道他們中了邪,着了魔?還是一種古老的儀式?
忽然,那顆藍星滴下了那滴藍色淚珠,從天上迅速降落,啪嗒一聲掉在雪地上。一小片雪融化了,現出一小片黑地。
女子猛然睜大雙眼,驚惶的環顧四周。
男子也驚醒止住了腳步。
啪啪啪...... 黑鳥飛起來,盤旋着。
女子抱着雙肩顫抖。
男子回身急急跑回莊園,只是遠遠的一個照面,艾斐兒看不清,急忙揉揉眼睛。咦?是莊園裏的人,是誰呢?
一切都迅速消失了!她忽然睜大雙眼!咦?怎麼好好的躺在床上,難道是一場夢?如此逼真,又如此難以令人相信的夢境!
清晨,陽光和霧氣從山谷升起,風雪停了,世界潔白,清新而平靜。
大家都聚在餐廳吃早餐。
「多美麗的清晨!」凱倫由衷的發出讚美,她很高興有這麼多朋友一起。
那夢境一直在艾斐兒心中翻騰,看看坐在旁邊的夏綠芝。女畫家的臉色非常蒼白,回望過來時,眼瞼透着淡淡的紫青色。
「你昨晚睡得怎樣?看起來很疲倦,你還好嗎?」艾斐兒表示關切。
「謝謝你,還好。」
「我昨晚做了一個奇異的夢」向來說話不多的佐治·史密斯先生,低垂着眼睛忽然說,一圈圈的攪着咖啡。
停了停他又猶豫地說:「我夢見一個白衣女人, 肩上有一隻黑鳥...... 那鳥有十分奇特的歌聲。」他低着頭,停了攪咖啡。
夏綠芝低垂着眼睛,低聲說:「我也做了一個夢,夢見我喜歡的人。」
「我也做了一個非常逼真,但又極不真實的夢,我看見雪夜裏發生的一件奇異的事。」艾斐兒滿腹狐疑。
一股寒氣從艾斐兒心底升起來,這真是再詭異也沒有的事了!
「說來聽聽啊!你們怎麼都做夢?我只夢見一些畫廊的瑣事,醒來就忘了。你呢 Karen?你夢見甚麼?」特洛伊說。
「我夢見一隻黑貓,牠的綠眼睛直盯着我,我趕牠,牠就一溜煙跑走了。」
兩個孩子嚷起來:「我有夢」
“
「我也有」
艾斐兒甚麼都聽不見了。
夏綠芝推說不太舒服,走了。
夏綠芝走了,談興和茶點似乎都淡而無味了。
接下來幾天的冬令營生活,艾斐兒苦苦思索那夢的種種疑點,這事真蹊蹺,真令人費解,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?孰真孰假?亦夢亦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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